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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影业淘票票“重返”第一还要血拼多久?

http://www.yule.com.cn 2017-12-04 11:23:30   来源:互联网   

  一周之前,俞永福离任阿里大文娱董事长的消息,刷爆了微信朋友圈。也由此引发了一轮媒体对于阿里大文娱前景的关注与担忧。在此背景下,作为阿里大文娱旗下核心业务版块的阿里影业及淘票票,也因此承受了较大的压力。

  尤其是在猫眼微影合并后,市场份额超过60%,阿里影业及淘票票受到的竞争压力更为直接明显。淘票票在内忧外困之下何去何从,也引起业内各种猜测。

  为平息各种猜疑,淘票票总经理李捷近期安排了一系列采访,重宣俞永福“血拼第一”的誓言,在舆论层面直接向猫眼开战。

  扯开嗓子宣誓,并不是一件难事。然而,在业务层面与猫眼硬碰硬的PK过程中,淘票票到底还要血拼多久才能“重返”第一?这个问题谁也给不了答案。

  “做平台、不做入口”是主动选择还是无奈之举?

  在媒体采访中,李捷再次表明了淘票票要“争第一,建平台”的态度。并且刻意描述了“猫眼选择入口,淘票票选择平台”两种发展路径的差异。

  李捷指出淘票票与猫眼试图从票务入口实现全产业链拓展的打法不同,将更多在中下游通过电商平台的大数据优势,完善影视行业基础设施。这套策略俞永福在6月份上海电影节期间曾经用几乎完全一样的语言表述过。

  然而,细究淘票票的本意,其实并非不想做入口,也并非不想进行产业链上游拓展,如今做这种选择实在是情非得已。

  如果人们不太健忘的话,应该不难想起,就在2016年5月淘票票获得A轮融资之际,时任总经理孔奇曾发表过演讲,公开表示淘票票将联动线上线下、品牌整合营销、提供影视金融服务、打造娱乐业入口。在今年8月底,阿里影业及淘票票还和《战狼2》保底方北京文化达成战略合作,樊路远和李捷现场宣布淘票票要涉足包括电影的投资、制作、宣发、衍生品、影游互动等产业链的各个环节。也就是说做入口、拓产业链一直是淘票票“未尽”的梦想。

  那么时过境迁,淘票票为何从“做入口”甘心退到“做平台”呢?盘点一下阿里影业和淘票票在电影业的挫折和遭遇,不难明白。如今改换说法,强化“平台”概念,无非是因为想为阿里影业和淘票票在电影业务裹足不前、上游业务拓展频频遇挫的尴尬局面找一个能够自圆其说的理由。

  阿里影业在今年8月30日晚间发布的2017 年半年报显示,尽管营收达到10.62 亿元;但亏损却同比扩大 4.11%,达到5.6亿元,其中互联网宣发业务亏损达3.638 亿元。这块业务亏损,正是淘票票所致。

  尽管有阿里平台巨大的流量和资本支持,阿里影业及淘票票均未做出有巨大影响力和票房号召力的主控作品。去年,阿里影业推出的首部主控电影《摆渡人》成本超过4亿元,但阿里影业收入仅1.8亿元,这一部居就亏损2亿多。到了2017年,根据易观数据,2017年Q1、Q2淘票票涉及发行的8部影片中只有《傲骄与偏见》一部电影是淘票票主控发行,票房也仅为1.24亿;Q3数据来看,淘票票参与的《战狼2》、《悟空传》、《绣春刀2》、《英伦对决》也全部是联合出品或联合发行,也无主控发行项目。即使淘票票引以为傲的《战狼2》主发行方也不是淘票票而是聚合影联,淘票票仅是提供票务支持。

  折腾2年多,电影业务几无进展、连年亏损、股价低迷,这或许是张强、俞永福两任阿里影业统帅“被”调离的真实隐情。

  尽管俞永福在6月份上海电影节上公开宣布 了“新基础设施”战略,阿里影业及淘票票开始逐步去电影中心化、撤回擅长的互联网业务领域。但随着俞永福的离开,这种思路是否会贯彻下去,成为一大悬疑。毕竟,淘票票前任总经理孔奇在豪言壮语未满3个月就因涉及千万元级别贪污受贿即被警方带走,之后淘票票的发展思路已经发生过一次大翻转了。

  频繁的人事变动和思路调整下,淘票票能否真如李捷所说的“争第一,建平台”,还有待观察。无论如何阿里影业及淘票票经不起更多动荡和折腾了。

  “电影+社交”将是淘票票的突破口?

  李捷在近期媒体采访中,着重提到一点,他认为电影行业中大多数在拼命争抢500亿的存量市场,并没有太多人关注如何把500亿变成1000亿的增量。而淘票票则着眼于未来1000亿的增量市场,对于目前500亿市场的生意不感兴趣。

  然而,对于如何开拓电影市场的增量,淘票票最新的尝试是“电影+社交”。今年七夕和双11期间,淘票票做了三个产品尝试:一个叫“脱单电影院”,一个叫“小聚场”,还有一个是皮卡丘动画电影和衍生品。前两者解决的是影院上座率的问题,而后者主打的是非票房收入。

  在李捷的构想中,“脱单电影院”可以利用“结识异性”这个人性需求,来拉升电影院上座率;通过“电影+社交+情感”拉动增量;“小聚场”则通过类似团购拼单、用户众筹的模式,由于用户发起影片播放需求,吸引其它用户报名,达到足够人数就开厅播放这部影片。双十一期间,淘票票通过这种模式在全国开了147场“聚场”,“重映”《湄公河行动》、《乘风破浪》、《钢的琴》、《甲方乙方》等电影。

  尽管李捷和淘票票对这些产品尝试颇为满意,认为淘票票在新的竞争格局中撕开了一个最微小的突破口,也是淘票票瞄准增量市场的杀手锏。但在业内人士看来,一百多场小规模放映实验,还不能充分说明“电影+社交”策略可大规模复制的可行性。

  毕竟,这些年来阿里在社交上的大多数尝试都无疾而终。早在2010年马云曾公开说过:淘宝即社交。在领袖“最高指示”下,淘宝就推出了“淘江湖”——模仿Facebook、人人网的个人主页和信息流,搞起了一个买家和买家的简历圈子,让买家给其他买家推荐商品。但后来淘江湖被阿里自己内部认为是一个非常不成功的产品,最后不了了之。阿里随后投资了微博、陌陌,尝试以场外布局弥补体内社交基因不足的缺陷。

  但,阿里的社交冲动并未就此消失,而是在2013年推出了大杀器“来往”,主打熟人社交,试图以此对抗来势凶猛的微信。当时马云亲自披挂上阵,在来往里发布个人动态,甚至在“扎堆”里唱歌吸引人气;还要求所有阿里10万员工,每人必须拉300人加入来往,并与年终绩效挂钩。一时间,“来往”飞速拉到1000万用户。

  可是到2015年“来往”就活不下来了,“来往”应用内的游戏平台“疯狂来往”更是曝出艳照门事件。没有任何核心差异化的“来往”,后来悄悄转型为美图社交软件,改名“点点虫”,一点一点沉寂、消亡。阿里内部日渐被边缘化的来往团队,随后含恨忍辱做出的钉钉却火了。钉钉虽火,但严格来说并不算社交产品,更像是带有社会化元素的ERP和CRM工具。

  “淘江湖”和“来往”的失败,并未令阿里对社交死心,而是在2016年11月在支付宝中推出“生活圈”功能。其中,其中“校园日记”、“白领日记”等几个圈子仅允许特定的女性用户发布内容,且只允许芝麻信用分在 750 分以上的男性用户才能在照片底下评论。这就跟夜总会对女生免费开放,男生买票进场是一个道理。结果艳照充斥的生活圈导致舆论一片哗然,在内外压力声讨下,蚂蚁金服CEO彭蕾亲自发文致歉,立即叫停了这个产品。

  从来往的“疯来疯往”到支付宝的“生活圈”,阿里前赴后继的社交产品试验都不幸阵亡了。然而,其“荷尔蒙”式社交产品思路,无不暴露出这家公司对“从人性弱点中掘金”的信念。一个产品交易平台、一个金融支付工具,都充满冲动试图偏离自己的核心应用场景变身为“约炮神器”,也是令人大跌眼镜。

  可惜的是,无论是曾经负责支付宝产品开发的樊路远、还是负责合一商务拓展的李捷,似乎都没有从阿里社交试验摔过深坑里汲取教训。我们又一次看到这种不可遏制的冲动,在淘票票内部涌流。

  然而,一个“低频、非刚需的票务平台”要走通“荷尔蒙”式社交路线,这条路只能说“凶多吉少”。看电影可以作为社交场景的一部分,这没什么疑问,微信就是这么做的;但是本身没有社交应用场景的淘票票,反过来要通过社交产品提升电影上座率,这就有点扯。毕竟现在,淘票票APP、淘票票专业版上还未看到任何社交化产品的功能形态出现,没有用户规模、活跃度等数据,也不好判断。

  至于“荷尔蒙”式社交能否帮助淘票票顺利突围,那只能听天由命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票补无上限”的口号还能喊多久?

  俞永福任阿里大文娱董事长之时层多次表态,对淘票票的投入没有上限。李捷最近再次确认,对淘票票的补贴,还是没有上限,他们要继续争夺用户规模第一。要做到用户规模第一、市场份额第一,淘票票将不排除在关键阶段启用票补。

  显然,淘票票对票补的力量还是颇为信奉的,毕竟阿里大手笔烧钱票补帮助淘票票从诞生之初的市场份额不足2%,一路做到了30%。当整个阿里系都对资本的力量推崇备至的时候,淘票票没有理由放弃这一争取必要资源发动价格战的权利。

  但,这一招还能帮助淘票票多大忙,却并不由淘票票和李捷自己决定。

  首先,花多少钱做票补并不由淘票票自己决定,而是要取决于整个阿里大文娱的资金盘子里可以给淘票票匀出多少钱来做票补。

  毕竟,残酷的现实是,自去年10月俞永福被委任为阿里文娱集团董事长兼CEO至挂靴离任的一年间,通过重金并购整合而来阿里大文娱的业务亏损已逾百亿。烧了这么多钱,优酷土豆视频行业第一位置却被被腾讯视频、爱奇艺抢走,快速掉队;阿里影业两年来屡战屡败,颗粒无收,阿里星球几乎只剩下虾米音乐勉力支撑,文学和体育更是籍籍无名。

  在持续烧钱、各项业务持续下滑的情况下,不着力扭亏止损,而是要继续无上限地烧下去,这在一家上市公司,在投资者和公众众目睽睽关注之下,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淘票票让投资人看到补出去的钱有赚回来的希望,否则,无限制票补等于说投资者和阿里的高管们眼瞎了,看不见这个无底洞。

  其次,继续烧钱做票补,在用户拉新、市场份额获取上,到底有多少作用,这并不是李捷和淘票票管理层自己能决定的,而是取决于市场形势。

  现在整个形势是,在线票务市场的增长已经到头了,从2014年在线购票比例30%左右,至今到2017年在线购票比例已经达到84.8%,几乎饱和。在这种情况下,试图通过票补拉动用户规模增长、拼抢市场份额,效率已经不再那么明显。继续烧钱票补,等于缘木求鱼。

  “无上限支持、关键时刻启动票补”,究竟能否帮助淘票票瓜分到足够与猫眼抗衡的市场份额,可能李捷自己也不太确信。两年前李捷还是合一集团副总裁时,就曾对媒体表示“用金钱堆出来的流量,是没有忠诚度的。”这点觉悟,他应该是有的。

  但是,为什么从俞永福到李捷阿里人还要对外这么说呢,这无非敲山震虎说给媒体、说给猫眼听的。目的是叫人相信,在线电影票务这事儿还没完,淘票票还有血拼第一的勇气。

  可问题是淘票票从来就没有成为过第一,不断重复所谓的“重返第一”,叫外界看到的并不是自信,而是无法掩盖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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